“睡蓮，這事兒有點難以啟齒……”藍羽滿臉通紅，咬著唇吞吞吐吐的，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完整的問出一句話。“可是我想問，你們，你們……的次數多嗎？”

正在品茶的睡蓮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得噎著。右手趕緊攥拳使勁的捶打胸口疏通氣管。

“怎麽突然問這個。難道你們！！”睡蓮勾起壞笑，兩指托起她的下巴，不讓她垂頭逃竄。瞧她的小臉比晚霞更紅艷，垂下的睫隨著她的呼吸微微抖動卻不敢直視她便猜到兩人終於完事了。

“你們終於圓房了啊。恭喜恭喜。還記得曾幾何時你在涼亭內向我請教誘惑青虹的秘訣。當時夜風還差點被茶水噎著了。”真心為摯友感到開心的睡蓮扯著嗓子大聲祝賀藍羽。

“別那麽大聲啦！”紅彤彤的雙手一伸，急忙捂住睡蓮的大嘴巴。

“哈哈，抱歉，抱歉。沒法子，你們的進展那麽慢。我都為你們著急了啊。神仙根本就不像凡人所想的那麽禁欲寡歡。你們在一起那麽久，如今才圓房也真的，有點慢了。”睡蓮拽下臉上柔軟溫熱的雙手，不好意思的吐舌。

“那你們？”當初青虹因為紫瑤之事搖擺不定，兩人才會遲遲沒有圓房。若兩人之間並無轉世密雲，藍羽心想青虹早已把她吃光喝盡了。

“我們？我們心意相通那天就在凡間洞房花燭了。畢竟我們仙魔兩隔，貴為王子的他無法自由進出仙界。我們想好好珍惜當下，珍惜彼此。一點時間也沒有浪費。”兩人知曉未來的情路難免會有坎坷。升神後，她便無法無故長期逗留凡間。小兩口不願浪費在凡間的時光。

“那……那你們……的次……次數……”藍羽支支吾吾的，廢了好多力氣方順利說出問題。

“嗯……也沒有特定的次數吧。我公事煩身時深夜才會回房。他都入寢了。他偶爾也得去魔界處理一些事務。新婚燕爾之時當然是夜夜笙歌了。不對，我們現在也是新婚燕爾啊！怎麽水鬼偏偏此時出現啊！”發現自己偏離主題的睡蓮尷尬的輕輕喉嚨，繼續回歸主題。

“最近我們都比較繁忙。沒了他的滋潤我都快幹涸了。”指腹輕輕滑過手背。心微微一顫，皮膚似乎真的有點幹澀。“你們呢？”

“就至少……”頭顱羞澀的低垂，藍羽怯怯地伸出纖細的指頭。

“每七天三次？”這還算是滿普遍的？

她搖了搖頭。

“一個月三次？不會吧？”青虹果真如此清心寡欲？

她再次擺頭。

“每三天一次？”如此規律？

她繼續擺首。

“一天那麽多次！？”震驚的睡蓮再次扯著嗓子大吼。

“別喊得那麽大聲啦！”紅彤彤的雙手又朝她管不牢的撲去，牢牢的捂住。

“你們把圓房當成飯後運動，一用完膳就上榻嗎？他都那個輩分。啊，不過神仙的年齡也沒什麽意義。不過他的精力當真如此旺盛！？”沒想到青虹樣貌冷峻，看似不食人間煙火，對紅塵豪不眷戀的樣子，內在卻是如此饑渴。

“而且是至少……”藍羽長嘆一聲，強調至少兩字。“我們是不是太過了啊？”

“哪有哪有。每對戀人都不一樣嘛。有些人一個月一次就足夠了。有些一年一次就開心了。玄冥也不都每天都去找新歡嗎？無需與他人比較。你喜歡便好。”最後的喜歡兩字，睡蓮挑著眉強調，揚起一邊的嘴角，看起來頗有下流痞子的風範。

“可是再這樣下去，我怕我的身子會撐不住了。我們的初，初，初，夜，我還被他折騰得暈了過去……”藍羽輕咬指節，被房事困擾，可憐兮兮的模樣依然可愛動人。即便早已熟知羞人之事卻依舊散發無邪脫俗的氣質。

“這個青虹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你第二天根本動不了吧？”即便是常年習武的她，隔日某些部位依然微微發疼。嬌弱的藍羽被他折騰得昏睡過去，隔日必定更加煎熬。

“嗯……全身都好疼。根本無法下榻……”

“你可知道……雖然你不停的抱怨，卻一直在竊笑？看起來被折騰的挺高興的嘛。”睡蓮壞心眼的猛戳她渾圓柔嫩的臉頰。

“才沒有。”她以手掩面，阻擋睡蓮的攻擊。

“不要害羞嘛。害羞也別遮起你的臉啊。你怎麽那麽可愛。難怪青虹都不讓你睡覺。”她一把摟住她的腰，調皮的雙手在她腰間鬧騰，想搔癢引她發笑。

“別戲弄我了啦！”

“是你自己挑起這個話題的啊。怎麽怨我了呢？”睡蓮冤枉的撅起嘴。

“可是……不過……啊，反正別戲弄我了啦！”藍羽咬著唇，細柔的聲線帶著懇求。

“好，好。不戲弄你就是了。那你最喜歡哪種姿勢啊？”睡蓮雙肘挨在桌面上，相扣的十指支撐著下巴，認真的註視依舊臉頰通紅的藍羽。

“你，你不是說不戲弄我了嗎？”

“我不是在戲弄你。只是單純的感到好奇。那不如我先說。”睡蓮拉低音量，在她耳邊低聲道。睡蓮與藍羽一樣，知心友人寥寥無幾。同性的亦只有藍羽一名。只有她能讓睡蓮寬心共享這種話題。

“這，我也不清楚。就，都，都很舒服啊。若真要選一個，那，我喜歡……”藍羽羞紅著臉，扭扭捏捏的在她耳邊傾訴。

“那，你們試過了多少個姿勢啊？”

“嗯。”水色的眸往上翻，小手舉起，手指一根一根彎曲，仿佛正在回想統算曾經嘗試的姿勢。

“好了，好了。十根手指都不夠，別再算了。沒想到青虹看起來這麽嚴肅，在房裏卻是那麽精力旺盛。不過他究竟從哪兒學來那麽多招式啊？”或許她也該讓紫艷好好參考參考。

“我在他書房裏找到一本春宮圖。似乎出自魔界流。說到魔界……那個。青兒和曉雲送了一件魔界的寢衣給我。你也有嗎？”

“魔界的春宮圖。那我也該問問艷君了。我只有仙界的春宮圖。魔界的寢衣？是怎樣的？”喜愛嘗試新事物的睡蓮毫不羞澀，看起來竟有些許亢奮。

院子裏吹起溫柔的暖風，樹葉沙沙作響。女紅房裏的藍羽羞紅著臉與興奮的睡蓮談論著讓守門下人臉紅心跳的隱私。書房裏的兩個男子漢正認真的鉆研西洋棋的規矩。眉清目秀的兩人聚精會神的看著棋盤。絲毫沒料到在宮殿的另一端，情人正毫無保留地分享暴露他們的私密。

“我也該回去了。”藍羽摸著未曾降下熱度的雙頰說道。

雖然她們在午膳時暫擱羞人的話題，藍羽才得以降溫調節心跳。不過用膳後，睡蓮依舊挑起讓藍羽面紅耳赤的主題。過於專註投入的兩人聊得忘我，探出頭時才發現蔚藍的星空已被斜陽渲染。天際一片紫紅。

“嗯，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去書房找他們吧。他們兩人用膳時也一直口不離棋的，應該還在研究著西洋棋吧。”

“對了，睡蓮。下個月末你可有空？”離去之際藍羽才驟然想起今日前來的目的。萬萬沒料到她竟沈浸在桃色的話題之中，徹底遺忘前來的初衷。

“下個月末麽？我剛巧有事。凡間有個長達一周的水神誕。每年此時水妖都喜歡出來搗亂。我得下去守著。有事兒嗎？”

“上陽軒說下個月末是青虹的生辰。我想在他生辰隔日在玄冥城裏設宴慶祝。本想邀請你倆前來。”藍羽略微失落的淺笑。

“那可真不湊巧。不過我會在凡間找一些有趣的玩意兒回來。你準備了他的生辰賀禮嗎？”睡蓮遺憾的撓撓後腦勺。

“正在準備著。不過得背著他準備還真有點頭疼。而且我也不可以消失太長一段時間，不然他定會追問。”想起今朝青虹咄咄逼人的質問，藍羽止不住嘆息。

“你準備了什麽賀禮啊？”

“我知道他一直想要我為他縫製一些東西。我不是送了小刃一個錦囊嗎？”

“嗯。那可是他的寶貝呢。每次艷君進去，他都傻傻地盯著錦囊看。”想起他癡情的模樣，想必過了百年他依舊無法放下對藍羽的愛戀。

“青虹一直因這吃醋。送上親手縫制的賀禮不是一件難事。可是依照狼神族的規矩，我不能在他面前刺繡，不然祝福會無效，所以我至今都沒機會縫制小物件送他。這次我想縫制一條腰帶給他。我粗略的算了。一天之中，我能藏起來縫制的時間不到一個時辰，離他生辰之日僅有不到三十個時辰。

聽起來好像綽綽有餘，可是每次繡了幾針就得放下，進度其實變得非常緩慢。若我有更充裕的時間，我好想縫製多一些小飾品送他。不過衣裳嘛，應該就不行了。不過在衣衫上刺繡應該還行。可是，我不曉得可以從哪兒悄悄弄來一件適合他的衣衫。”

“這可簡單了。你給我七日。你先縫製腰帶。我會讓人偷偷送一件衣衫給你。讓我想想。嗯……我看，從魔界那兒買就好了。會更特別。艷君和他的身形也差不多，剪裁挑選上應該不難。”

“那太好了。謝謝你，睡蓮！”藍羽抱著睡蓮的手臂，往她身上蹭。

“怎麽那麽客氣。來，我們走吧。”

就如睡蓮所料，兩人正聚精會神的下著西洋棋，嘴裏念念有詞。連兩人進入書房也不曉得。見紫艷如此聚精會神的模樣，睡蓮彎下身子，往他耳裏吹了一口氣，把他嚇得身體一顫。

“睡蓮！？你們走路怎麽都沒聲音啊？”紫艷揉揉溫熱的耳朵，耳尖透著紅光。

“是你們太專註罷了。下人都通傳了。”睡蓮的目光朝守在門前的兩名下人望去。

“你們還想繼續下棋嗎？”藍羽毫不扭捏的坐在青虹的腿上，小腦袋親昵的靠在他寬敞的肩上。似乎忘了他們現在可不在自己府裏。

“不了。你看起來有點累。出來一天了。你很久沒在外面待那麽久了吧？”他攬著她的腰，輕撫她的臉頰。

“坐著聊天怎麽會累啊。”他總愛操心。每當他亂操心，她便笑得特別甜美。

“你今早鬼鬼祟祟的溜了出去，背著我不知做了什麽。能不累嗎？昨天還喝得那麽醉。”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挲她眼下淡淡的烏青。

“沒事兒。你們下完了這盤再走也不差。”她合攏雙眼。享受那熟悉的觸感。

“紫艷我們下次再戰吧。”他把她一把抱起。“我們先回去了。”

“放我下來啦。他們都看著呢！青虹！”青虹對她的嬌聲抗議充耳不聞，繼續抱著她一步歸府。

“艷君啊。”睡蓮也坐到了紫艷的腿上，揮手合上書房的門，一並把杵在外面的下人趕走。

“怎麽了？”他捏著她的下巴。想到今日夫人被藍羽獨占了大半天，眷戀起她的嘴唇，昂起頭索吻。

“我們最近好像很久沒有坦誠相見了。”她摟著他的脖子，嘟起雙唇示意再來一次。

“你們兩人都聊了什麽？”或許他應該拜托藍羽多來。最近她公事繁忙，壓根沒時間搭理他。總讓他獨守空房。可是藍羽才來了幾個時辰，她竟變得興致勃勃地，還主動索吻，實在難得。

“我只能說……”纖細的五指拉開他的衣襟，雙唇在他脖頸蠕動。“聊了讓我春心蕩漾的話題就是了。”

“嗯。沒事兒。結果最重要。”他笑著解開她的腰帶。成婚之後，兩人首次在書房裏翻雲覆雨，為她增添了下次聊天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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